倘若陆锐当真救了永嘉侯府一家,她也不会怨怪他,他只是做了他身在大理寺左丞这个
位置上应当做的事情而已。
在其位,司其职,这才是一个官员应当做的。
可,永嘉侯府一家终究被定罪并处刑了。
“那我也还是让你失望了。”陆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特意不去看裴时乐的眼,“我和所有对此案怀有任何猜疑之心的人一样,都选择了对此案最后的判决袖手旁观。”
“否则我今日也不会到城西集市口去仅是看着他们被处斩而已。”陆锐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茶水,将茶盏抓得用力。
裴时乐看他陷入自责的模样,很想道一句,这世上不公不正的事情何其多,但他就一人
,又当如何去求其公正?
可她不是陆锐,她也不是官,心更没有广阔到能去管这天下不公之事,她不能只站在她的立场与角度来问他这个问题,之后让他更自责。
是以她认真想了想后道:“我虽不知你今回没有按照你心中真正所想去做,但我知晓一个理儿,小不忍则乱大谋,我想,陆锐你之所以选择以九皇子的身份回京,绝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能带给你的权力与财富。”
陆锐微微一怔,这才抬眸重新看向浅笑的她。
哪怕她面上贴着人皮面具,然而对上她清亮的眼眸时,他心神仍是为之一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