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误会?”贺老夫人冷笑,目光沉沉地看着贺相,面容是难得的肃穆与凝重:“你说是误会,可人家认为是误会吗?等到南家那闺女嫁进东宫成了太子妃,甚至皇后……你觉得人家会不跟你儿子计较吗?不报今日被迫流放之仇吗?”
“重惩?”说到这个,贺老夫人更想笑了:“打几个板子,不伤筋不动骨的流放……等到太子登基,那两兄弟立刻就能被召唤。说不定,这两兄弟还因为帮太子背了这个黑锅,太子心中有愧,会对他们更纵容。这样的重惩,到底是惩罚南家兄弟,还是在惩罚我们贺家?”
“祖母,救我!”贺相的小儿子贺书煜也是机灵,一听这话就立刻扑到贺相母亲的脚边,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哭:“祖母你带我一起走,我害怕,我害怕……”
“老爷,咱们书煜这一次,真的是受了大委屈了。”贺书煜一哭,他母亲也绷不住了,掏出手帕开始擦眼泪:“太子纵容那两兄弟欺负书煜,事后南安将军府只去王、谢二家赔礼道歉,咱们家就只送一点不值钱的破烂来。咱们家虽比不上王、谢二家,可你也是三殿下的外家呀,南安将军府这般看不起咱们家、看不起老爷你,以后咱们家还怎么在京城立足。”
贺相的长子站在一旁,语气沉沉地道:“父亲,我虽认同你的话,只做保皇党,不站队参与夺嫡。可姐姐入宫为妃了,皇室有两个流着咱们贺家血脉的皇子。有两位皇子在,哪怕你再怎么不争不抢,也皇后和太子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你看太子还未登基,就纵容舅兄欺负书煜,事后连一句话都没有。父亲,您觉得太子要是上位了,会善待我们吗?”
贺相面色一沉,正要开口,贺老夫人就一阵嘲讽:“善待什么?现在就不把我们贺家放在眼里,难道日后太子就会良心发现,看到我们贺家的功劳?”
“呵!”贺老夫人重重地冷讽了一声,讥讽地看向贺相:“你是坚定的保皇党,你保的皇在你受辱时可有为你出头,我的好儿子?”
“母亲!”贺相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,向来坚定的眸子有那么一刹那间恍惚与迷茫。
皇上不仅没有为他出头,甚至连问都不曾问一句,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。皇上不知道他的小儿子跟三皇子走得近,也不知道太子纵容南家兄弟羞辱他儿子。
皇上不问,装作一切不曾发生,这是信任他还是不信他?
若是之前,他会认为这是皇上信他,信他只忠于圣上,他小儿子只是与三皇子走得近,并不是与九皇叔走得近,且他小儿子并不能代表他的立场。
可现在,他却开始怀疑了,怀疑是皇上从来就不信他。是以,连问都不问一句,就直接定了他的罪。
他……是不是有错了?
在家里有两个皇子外孙的情况下,皇上怎么可能会相信,他是坚定的保皇党,只按皇上的意志行事,不会偏向自家的外孙。
别说皇上了,连他自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