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南倾抿了抿唇，一句话也不说地钻进车内。
悦柠系好安全带，启动车辆，“你现在住在哪里？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叶南倾直视前方，看着雨水奋不顾身地撞在车前玻璃上，然后缓缓淌下，发着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完全没听到悦柠说的话。
悦柠又重复了一遍：“姑奶奶，你住哪里？”
“怡园。”
悦柠干脆利落地转动方向盘，见叶南倾一副焉掉了的样子，“你至于吗？”
叶南倾努力地睁了睁眼睛，似乎极力想让自己清醒，“不至于。”
悦柠还想说什么，叶南倾包里忽然传来手机铃声。
叶南倾慵懒地靠着座椅背，看了一眼，也不打开包，也不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反倒是闭上了眼睛，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电话铃声持续地响着。
“你怎么不接？”悦柠垂眸看她一眼，“也许是顾肆寒打来的呢？”
几秒后，叶南倾动了动，将手机从包里翻出来。
屏幕上是“顾肆寒”三个字。
叶南倾只盯着屏幕，却并不接，就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三个字跳动了一分钟之后熄灭。
她不接，悦柠也就不说什么了，只专心开车。
没几分钟，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。
叶南倾照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，不接。
就在悦柠以为电话铃声很快就要结束时，叶南倾懒洋洋地动了动身子，手指在上面滑动，摁了接听。
接起来以后，却不说话。
那头的顾肆寒问：“你跟你的朋友吃完饭了吗？”
叶南倾情绪不高地回了声：“嗯。”
顾肆寒：“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签合同，怎么了？”
叶南倾：“没事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片刻，顾肆寒似乎是有所怀疑地问：“真的没事吗？倾倾，听你的声音，这顿饭吃得不开心？”
叶南倾：“没有不开心，我很开心。”
顾肆寒：“倾倾，你这句话好像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让你说的。”
叶南倾听后居然差点被逗笑了。
她抬眼看了眼窗外，换了个手拿手机，说了句：“顾肆寒，你知道我今天是跟谁一起吃饭的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应该没见过你那个朋友。”
叶南倾笑了笑，“不止哦，还有薄安娅。”
顾肆寒“嗯”了声，问了句：“饭菜还合你胃口吗？”
他这个话问得很自然，好像并没有听见“薄安娅”三个字。
叶南倾皱了皱眉，她不知道顾肆寒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名字，还是装的。
可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单凭声音什么都猜不出来。
“这顿饭很一般。”叶南倾干脆直截了当地问，“顾肆寒，你是不是认识薄安娅？”
出乎意料地，顾肆寒很自然地回了她一句：“认识，怎么了？”
叶南倾一噎。
怎么了？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她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点质问。
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顾肆寒不解地问了一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