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自己却是半点不知,在人前,他仍旧带着他那副温润如玉的假面。可惜,现在的他已经骗不到人了。
南疆的大军受到南瑾昭的鼓舞,一个个士气高昂,可再高昂的士气,也抵不住体力的消耗,再连续追了两个时辰后,不管是人还是马都累了,一个个不由得放缓了脚步,甚至还有一些,直接在一旁坐下,不走了。
不怪他们如此,他们实在是累了。
先前,凭着一股气,一路狂奔,可奔了半天,也没有看到燕北军的影子,渐渐的,他们心中那股气就开始散了,身体的疲累占据了上风。
“燕北军那群龟孙子,打仗不行,逃跑都是好手,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。”有些脾气不好的,已经开始骂了起来。
“要不是燕北军那群龟孙子跑得太快了,我们再会早就把他们灭了。什么燕北军,什么四国第一军,依我看,也不过是如此,跟我们打了半天,就吓得屁股尿流,真正是一点血性也没有。”
也有自视甚高的人,开始踩燕北军,把燕北军说得一文不值。
他们此时全然忘记,他们被燕北军追得如同丧家之犬,一连丢了十几城,也忘了,要不是他们在战场上,率先毁约动用炸药,燕北军也不会败在他们手上。
此刻,他们只记得,他们战服燕北军的辉煌,他们把燕北军打得丢盔弃甲的得意。
“就是,就是……燕北军算什么?当年燕北军可是败在我们手上,他们的大帅凤祁,更是死得连尸首都找不到。要不是我王仁慈,放了他们一条生路,他们哪有今天。”
“燕北军算个什么东西,不就是占了天启那块好地方,要是没有天启那块好地方,没有充足的兵器和粮草,他们能打得过我们?”
“燕北军能打过我们,靠得就是他们的兵器。你看他们的兵器,全都是闪闪发亮的,全都是新的,再看咱们的……”
老兵们,晃了晃手中缺了一口子的大刀,闷叹了口气。
真他娘的憋屈,打了这么几年仗,手上的刀越来越差,现在都缺了口子,杀人都不利索了,拿着这样的兵器,他们怎么杀敌。
有人抱怨兵器不好,也有人显摆起来:“你看我身上的铠甲怎么样?是不是特别新,特别好看。还有我这长枪,不错吧?你看这枪头,锋利的呀,头发放在上面,一吹就断。”
“你这是燕北军的铠甲?燕北军的长枪?”有人指着显摆那人身上的铠甲,大声问道。
“什么燕北军的,这是我的,我的!在战场上,谁缴获的战利品就是谁的,这是我缴获的,怎么就成了燕北军的?”那人不服,大声骂了回去。
“哎呀,我怎么就忘了,把燕北军身上的铠甲拔下来呢?你看我,只捡了一把破刀。”除去炫耀铠甲的人,也有人开始炫耀,他们从燕北军手中抢来的刀和剑……
拿着这些抢来的兵器,放到南疆将士们用的旧兵器面前一比,锋利与否瞬间就对比出来了。
在燕北军锋利的刀剑衬托下,南疆将士们用的那些旧兵器,简直是就是破烂,拿出来都丢人。
有些老兵,看到这么严重的对比,一个个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心中刚升起的士气,渐渐消散,一个个忧心忡忡……]